【おそ松さん】曼陀羅迴圈《チョロ松的場合-下》

上篇戳頭像,注意事項也和上一篇一樣哦( ´ ▽ ` )ノ

小松被一陣吵鬧聲從夢境中強硬的挖出來,他略帶不滿的揉揉眼睛,懶散的睜開一條縫,對眼前針鋒相對的氣氛視若無睹。

空松和輕松兩人各據大床的一方,一人持刀一人持槍,劍拔弩張。
『輕松、空松,停手。』
聲音不輕不重,但其中夾雜著不容忽視的強勢。
輕松立刻解除戰備狀態,收起槍和夾在指間的長針,乖順的站到小松身邊。
名為空松的男人則帶著幾分慌亂幾分茫然,他看向小松,手中的匕首失力垂下,顫抖著唇卻說不出話。
見狀,小松無奈的嘆了口氣,淺淺的笑起來,走向空松。

『好啦,空松。』
小松輕輕把空松攬進懷裡,空松僵硬了一下後隨即更加用力的回抱小松。
空松的體格比起小松更加壯碩,全力的擁抱勒得小松吃痛皺眉,卻也沒說什麼。
『小松…小松哥哥……』
不明顯的嗚咽聲傳來,埋怨、想念、痛苦和喜悅混雜其中。
『是是。』
『小松…』
『我在這。』
那是輕松從沒聽過的嗓音,溫潤如風,甜蜜如糖,像在玉石上的輕敲,或是蜂蜜絲絲的波紋。

但那不屬於他。

輕松識相的走出房間,帶上了門。隔著門板,隱約還是能聽見小松的柔聲安慰和空松帶著哭腔的控訴。
他竟然覺得聽不下去。

輕松煩躁的向訓練場走去。
心底泛起的苦澀和怒意,究竟是什麼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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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之後,小松帶著空松,消失了一個月。
與其說是消失,不如說是不再出現在輕松面前,boss的工作他一件也沒漏下,卻沒再來找過輕松。

過去小松也不是很常來找他,但至少一週會來叨擾他一、兩次,一整個月都沒來,倒是頭一次。
輕松甚至覺得自己活像被遺棄的怨婦,雖然他和小松根本不是那樣的關係。

這天剛訓練完回房,輕松竟看見小松懶洋洋的攤在他的床上毫無形象的亂滾,西裝和床單都被他弄得皺巴巴,而罪魁禍首本人還一身酒味。
驚喜混合著一點點賭氣的成分,輕松看了小松一眼,沒說話。

『你回來啦,輕松~哥哥等你好久啦!』
到底是誰等誰比較久?沒消沒息一個月的。輕松微微鼓起臉頰,不甘不願的開口。
『啊…東鄉先生…』
『不對,輕松!現在不是任務時間,要喊小松哥哥。』
『是,小松哥哥。』
小松以前就喜歡自稱哥哥,原因先前輕松並不清楚,但在空松出現後他也大致能猜到一些。
小松和空松,大概是失散已久的兄弟吧?
所以說,是想從自己身上找到一點弟弟的感覺嗎?
思及此,輕松心裡更不是滋味。
但這些彆扭的情緒全在小松突然嚴肅起來的語音中消失。

『吶,輕松。』
『什麼事,小松哥哥?』
『你知道,為什麼我姓東鄉,你卻姓松野嗎?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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輕松從沒問過關於小松的過去。
這是自小養成的習慣,他不會擅自發問,就算他知道小松不會因此責罰他。
但不發問並不代表不好奇,而空松的出現無疑是把好奇心引爆的關鍵。

小松究竟擁有什麼樣的過去?
成為小松的專屬殺手8年間,明明沒少相處,甚至是相當親密的,但他卻不曾了解過小松。
輕松不止一次去揣測這個問題的答案,但總是因無法確定事實而不了了之。
黑手黨的boss有一個警察弟弟已經夠不可思議,但輕松隱約的感覺到,小松還有更深的秘密。

其實輕松一直覺得小松是寂寞的。
過去在宴會上,小松身邊總是有一群一群的女伴,酥胸細腰,個個嫵媚動人。
小松笑得輕浮張揚,他留連於花叢之中,卻會在某些時刻,突然露出非常寂寞的氣息。

還未成年的輕松被小松嚴格的規定不能碰酒精,在加上本身的性格就對狂歡一類的活動不感興趣,坐在一旁啜著果汁的他,永遠是派對中最清醒的人。
有好幾次,喝醉的小松仰躺在他身旁,勾著他的脖子,對著無人的虛空說胡話。
『吶、大叔…你看見沒?我現在…可是站到了這個位置啊…』
『混帳大叔…還是一樣這麼無情…』
那雙紅色的眼睛只有在此刻會是那麼柔軟的質地,水亮水亮的,像美麗卻易碎的玻璃球。
小松輕佻的笑著,卻藏不住寂寞。

又有的時候,小松會抓著輕松講一些,好像意有所指,卻又不很明白的話。話題之跳躍,也許上一秒還在說小鋼珠和賭馬的事,下一刻卻會突然認真起來。

『無論如何,持槍的手不能抖。』
『內心再掙扎遲疑都無所謂,但是…』
『你的槍,永遠必須絲紋不抖。』
小松說著,眼底隱約閃過一縷複雜的情緒。
消失的太快,輕松來不及捕捉到那雙紅瞳中的深意。
小松眼中飽含著懷念和依戀,卻又合著怨懟和尖銳的神色,究竟是為了怎麼樣的一個人?

而東鄉小松,又是怎麼樣的一個人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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『東鄉。其實不是我最初的姓氏,是我自己冠的。』
『我啊、原本姓松野,松野小松。』

輕松聽著小松娓娓道出自己的故事
語氣平淡,眼帶涼薄,好像那不是他痛苦的過去,只是某個人的故事。
他輕描淡寫的帶過幼時被黑手黨綁架的經歷,和與雙胞胎弟弟空松的分離。
和從有記憶以來就在這種環境中的輕松不同,被強制從普通的幸福中抽離,進入深不見底的黑暗,才是最難以忍受的。
『然後,我啊…』
『竟然愛上了那個十惡不赦的變態大叔。』
故事的節奏很快,輕松沉默的聽著,小松背對著輕松,看不見表情。
『對未滿14歲,喝醉的小孩子出手,超級變態的對吧?』
小松開始叨叨絮絮的說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,從細節,輕松漸漸勾勒出屬於小松的過去。

『那,這個男人呢?』
這個男人,這個讓小松執著至今的男人,現在,究竟在哪?
輕松不懂為什麼自己會如此迫切的想得到答案。

『啊…東鄉大叔啊?』
『死掉了哦。』

小松回過頭,輕松終於看見他的神情。
『在我爬上這個位置的時候。』
混合著自嘲和絕望,小松仰頭大笑起來。

高亢尖銳的笑聲慢慢低了下來,變成模糊的嗚咽,輕松以為小松哭了,走近卻發現沒有半滴眼淚。

輕松握住小松的手,小松茫然的望著天花板,兩相沉默,一直持續到小松睡著。

輕松看著他,鬼使神差的親吻了他的額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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『我來帶回小松。』
不出半小時,輕松的門外出現了不速之客,空松。
他一身深藍襯衫和黑色西裝,和小松身上的剛好成對,身上的紋章顯示了他現在的身份,赤塚組的二把手,小松的貼身護衛。
輕松瞇起綠色的眼睛,敵意彰顯無疑。
空松面無表情的看著他,沒有收斂灰藍色瞳孔中的不悅。
『是。』
位階比空松低的輕松自然沒有違逆的資格,他側開身子,讓空松進入他的房間。

『小松,要睡回房間睡。』
空松彎下身子,輕柔的撥開小松的瀏海。
『…空松啊…嘿嘿…』
小松撐開半邊眼皮,朝著空松咧嘴笑,雙手環上空松的脖子,而空松無比順手的把小松從床上,公主抱起來。
而在離開輕松房間的過程之中,小松的視線都沒自空松身上移開過。

輕松顫抖著手,他訝異的發現自己在嫉妒空松。
不過就是雙胞胎弟弟罷了,憑什麼這麼輕易就能站到小松身旁?
為什麼小松的視線能專注在他身上?
明明是叛變而來的警察,為什麼能被小松推心置腹的信任?
從前自詡最靠近小松的自信現在成了諷刺的笑話,嘲笑自己自不量力的狂妄。

輕松望著小松離開的方向,遲遲沒有移開視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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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的本性總是貪心的。
輕松不願接受小松和空松的羈絆超越他們的親密,所以他開始想方設法的,更接近小松。

平時有些冷淡的弟弟突然黏人起來,對此小松相當高興,但空松顯然相反。

小松像是刻意忽視他們眼神交會的暗潮洶湧,依舊漫不經心的笑著。
好像那些針鋒相對和他沒有絲毫關係。

直到有一次,輕松因為緊急事件未先報備就急著去見小松。

『松野先生,您不能進去!』
『給我滾,這是緊急事件。』
『東鄉先生特別交代,無論是誰都不…!!』
冰冷的小刀擦過男人的臉頰,釘在牆上,男人正欲反擊,卻發現自己的配槍不止何時已經到了輕松手上,勁風和疼痛襲來,他甚至來不及反應,就徹底失去意識。

輕松捏著急件,快步趕往小松的辦公室,一路上守備之人多不勝數,但大部分都因輕松極高的位階而無力阻擋。

『小松哥哥!緊急……!』
然後他就看見了那一幕。

翡翠色的瞳孔劇烈收縮,手上的急件散落一地。
從門縫間,他看見兩個身影親密的交纏著。
眩目的紅、晃眼的藍。
他聽見小松的音調毫不收斂的拔高,濕潤而甜膩。

輕松的腦袋轟轟作響,爆炸一般。
他近乎呆愣的看著眼前的畫面,言語無法形容的尖銳情緒在胸腔爆發
撕扯他的意識和一直以來的信仰。

他失力跌跪在地,不自主的退後,茫然的摀住嘴巴,按捺一湧而上的反胃感。
他下意識的覺得噁心,同時卻瘋狂的嫉妒著空松,兩個男人肌膚相親,明明是那麼可怕,但他發現自己竟然渴望和小松有這麼無距離的接觸。

當輕松回過神來的時候,他發現自己舉著槍,保險栓已經打開,瞄準空松的腦袋,手卻抖得像篩子,眼淚毫無意義的一直掉。

那一瞬,輕松猛然明白了自己一直以來對小松抱持的情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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輕松踏著虛浮的步伐回到自己的房間,呆坐在床沿,像一座塑像,一動也不動。

可能,過了好幾天吧?
天色黑了又亮,亮再轉暗。
輕松知道他的手機響了又響,好多人來敲過他的房門,其中也包括小松。
但他就只是坐著,沒聽見一般。
『小松哥哥…小松哥哥…小松…』
只有口中喃喃的念著這個名字。

小松想說、想靠近的時候,願意找他,那就夠了。
輕松曾經這麼想。
後來他才發現,那不過是自詡最靠近小松而安於現狀的愚蠢,害怕面對自己內心情感的藉口。
害怕會被察覺、被推開。
畢竟同性戀什麼的,並不是值得驕傲、能毫無顧忌攤在陽光下的事。
但現在不同了,既然知道小松並不排斥,而自己又終於認清了這份感情。

原來、原來
他對小松的感情,從來就不是普通的上司與下屬、哥哥和弟弟。
原來,我抱持著的,一直是這種的感情啊…
原來,毫無理由的盲從和每個針對空松的尖銳念頭,全是源於此。

源於這份在黑暗中扭曲的情感。

大概 ,從第一次見面就注定了吧。
從我第一眼看見你的那一刻,
從你溫柔為我取名的瞬間,
從每一個透著溫暖的日常片段,
從混著血腥和刀光的危險時刻,
從你每個,或高傲,或調笑的細微表情,

從,我從未,也未能移開的視線。

我愛你哦、小松哥哥。

那麼,想靠近你,無論什麼方法都無所謂,對吧?

看著我吧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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輕松褪下外衣,生澀的擺出撩人的姿勢,碧綠的瞳孔閃著誘惑和悲涼。

他撥通了小松的手機。
『能…一個人來我這裡一下嗎?小松哥哥?』
幾日滴水未進的嗓音有些乾啞,他聽見小松略帶著急的應好,唇角勾起微笑。

這樣,你就會看著我了吧?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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